鴨蛋死了，碎看著鴨蛋圓睜的眼睛，變成了他一輩子的噩夢。

他不想這樣的，他不想鴨蛋死的。

“鴨蛋……鴨……鴨……蛋！”劉漭不敢碰鴨蛋，他咬著手哭起來。

“笨蛋，你還哭什麽，還有半個小時，記者就來了。趕快處理掉她才行。要不然你就要進監獄，到時你什麽都沒了。”水玉扇了劉漭一巴掌。

劉漭不知道水玉什麽時候來的，只是這一掌打得他清醒了很多。他不能失去一切，他不能進監獄，變成一個殺人犯。他是明星碎，不是殺人犯。

“我沒有殺……她，我沒有，她的腦袋一點也不硬，我只不過要嚇嚇鴨蛋。鴨蛋說她的腦袋很硬，不會讓我捅破的……她騙我……我捅破了她的腦袋……她騙我……”碎語無倫次的說著，他雙手撓著墻，墻上留下他抓過的血跡。

“你別再這麽蠢了，快把她藏起來，一會張叔他們回來，一切就都晚了。”水玉又打了碎一掌。

碎迷茫的看著水玉，現在只有水玉可以救他了。碎豎起汗毛看著死去的鴨蛋，走過去，拖起鴨蛋扯回了房間裏，塞到床上，又將血跡擦幹，換好衣服，兇器和沾滿鴨蛋鮮血的衣服也一並讓他扔進了床底下。

他將門鎖得死死的，又好幾次確認沒有人能打得開。樓下響起張叔的聲音，說記者來了，請碎過去。

碎走下樓，三步一打晃，水玉挽住了他：“一切都會過去的，你沒有殺人，記住。”

碎慘白著臉，發死的目光死死盯住水玉，水玉咳嗽一聲，扶著碎出去。

記者會上，碎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，不知道他們說什麽，問什麽，當水玉說這次記者見面會是要宣布碎和她的訂婚消息時，碎的神經才有了一點晃動。

水玉不會放下他，不會不救他，不會讓他難過，劉漭好像抓到了一根不會折斷，不會消失的救命稻草。只要水玉在，他的恐懼就會慢慢消失，他會忘記他殺了鴨蛋。

山林裏，暮色沈沈，一輛汽車停在路旁。

“不能這麽做，水玉，她是鴨蛋！”碎拼命搖著頭，表情很痛苦。

“你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，只有這麽做。拋屍，分肢埋葬，早晚會有人發現。劉漭，你要像個男人一樣！婆婆媽媽，這麽優柔寡斷，你讓我們以後怎麽在一起生活。”水玉下了車，碎坐在裏面許久，才下車。

他背著鴨蛋的屍體進了山林。兩個人走到山林深處，水玉開始解編織袋，碎拉住袋子，不肯松手。

“滾！”水玉推開他，將鴨蛋的屍體倒出來。

“我們去那邊，它們聞到人血就會飛來。”水玉扯著碎，站到了很遠的地方。

密林深處，忽然湧起像蜜蜂一樣的聲音，嗚嗚呀呀，好像有上千只。

一會兒，一片黑暗的烏雲就將鴨蛋的屍體包圍得密密嚴嚴，還有成片朝他們飛過來，碎嚇得倒在地上，但似乎有什麽東西保護著他們，那些黑色的像蝙蝠一樣的東西疵著尖銳的牙齒就是進不來。

稍庾，黑色的東西便消失不見了。

碎靠過去，什麽都沒有了，連沾了鴨蛋血的草也被吃個精光。

“鴨蛋呢？”碎慌張的問。

“被吃光了。鴨蛋從此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，你放心了吧。這些嗜血蝙蝠可以將任何有血的生物啃凈，連白骨都沒有。”

“鴨蛋！”碎跪在那裏，仰天長哭，山林裏回蕩著陰森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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